企业EAP心理科普|微妙的“虚拟内疚”，想逃离却无能为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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职场女性总在努力平衡家庭和工作，却往往会因社会舆论和家人的指责陷入两难境地。

「女生嘛，就应该主内啊，一天到晚抛头露面多不好」

「看看你忙的，每天接送孩子上幼儿园的时间都没有」

「每月飞来飞去哦，回家都没出差频繁，还要不要这个家了」

言猛于虎。但细细一想，其实自己并不是故意没放心思在家里，确实平时工作很忙、心情也很烦躁。没有努力，哪来面包呢？这种实际上没有故意做出伤害别人的事，但却认为自己做错了或者和别人所受的伤害有间接关系的内疚情绪，就被称为“虚拟内疚”（Virtual Guilt）。

15-20个月的小婴儿就会出现这种内疚了。当他们发现母亲看上去很悲伤时，自己也会显露出悲伤的表情，并试图走上前安慰母亲。其中1/3的小婴儿会向母亲道歉“对不起，是我做错了什么吗？或是用手打自己屁股。

这种现象听上去萌萌哒，背后原因是小婴儿会觉得“妈妈伤心的时候，自己就在旁边，那就可能是我让她难过的；而且之前我也让她伤心过，所以一定是我干的了！”这种虚拟内疚发展到更成熟的成人世界里，就是“关系性内疚”。

在亲密关系中，伴侣双方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敏感性，即对自己言行有没有影响到伴侣的敏感性。我们会有无数次体验内疚的机会——无意的忽视、冲动的言行甚至善意的谎言。所以，当伴侣不高兴或是显露难过的时候，我们会产生“移情性的悲伤”，也就是你不快乐所以我不快乐。我们甚至还会觉得，作为TA的恋人，我们应该让对方无时无刻开心呀，为什么做不到呢，这时候内疚感可能会更多了。

除了把伴侣的难过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，我们还会觉得自己对于他人的不幸是需要负责的，这被称为“责任性内疚”。它常常发生于那些对他人肩负某种责任的个体身上，尽管事情的发生并不是TA的过错，但TA总会认为自己本可以采用别的方式阻止事情的发生。例如, 一位警官亲眼目睹自己的下属被藏在暗处的杀手击毙, 虽然灾难的发生并不因为他，但他作为负责人仍感到很自责。

像会有来访者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很久无法释怀。一想到自己小时候没有收好凳子而导致奶奶绊倒，就会想说不定是那次事情导致奶奶脚不好。每天翻来覆去，丧亲的悲痛和往事的回忆时隔多年，在特定情景中被激发，这种内疚依然会对人造成很大影响。

另外，我们在追求个人目标及利益的过程中，不可避免会获得比同伴更多的东西，或者从别人所没有的特权中受益，甚至在离家时面对父母的焦虑和难过而自责。对分离的内疚、对自己成就的内疚、对自己富裕的内疚等都属于发展性内疚。

·其实我爸妈很希望我回家乡发展的，他们身体也不太好，但是我…

·小时候弟弟经常因为我考得比他好而挨骂，我看着就很心疼

·我家里其实很有钱，但我不会跟别人说，觉得说了会打击别人的自尊

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虚拟内疚——幸存性内疚。它常常发生在那些经历了大灾难(如战争、地震、火灾等)后幸存下来的人身上。其中有些人可能认为自己并不值得活下来，或认为自己在挽救他人方面做的不够；有些人可能认为自己破坏了公平或互惠的原则，“为什么是我、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来，为什么他们不能和我一样继续生活？！”

《辛德勒的名单》中男主愿意把很多犹太人从纳粹手中解救出来，就是因为领悟到如果仅仅因为生来就是德国人，所以安全，这不公平。他也没有因为帮助了很多犹太人而非常自豪，因为和其他根本没有得到生命保障的人相比，自己处于有利的情境中实在是件卑怯的事。

像小编的一位朋友家乡很重男轻女，她一直庆幸自己父母没有这样，而是供她读书上大学。但她一想到家乡的其他女孩子除了心疼，还会有隐约的内疚，因为她是这种不公平的受益者，别人没能享有同样的权利。

“虚拟内疚”是种非常微妙的情绪，我们常常会想逃离却无能为力。但就是这种无能为力，让我们对人性有了更深刻的体验。

参考资料

霍夫曼. (2003). 移情与道德发展.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.

乔建中, & 王蓓. (2003). 霍夫曼虚拟内疚理论述评. 心理学探新,23(3), 25-28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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